第073章 兩個人的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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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3章 兩個人的末日
林朝將臉貼在了周寂的心臟上方, 右手恰好搭在對方的腰腹上，左手往後垂落，輕輕地抓著自己的鹹魚抱枕。
周寂僵硬著躺著, 清楚明顯地感受著胸口傳來略微的壓迫感。
“你抱著我。”林朝的聲音模模糊糊。
周寂擡起了左手, 他臂長手大, 整個左手順著林朝的腰往上抱, 幾乎能將他的半個後背覆蓋。
林朝並不是一個瘦弱嶙峋的人，對比周寂跟他十分顯眼的體型差, 這只是因為他的骨架天生的較為纖細。
周寂只感覺到自己掌心下的骨肉猶如羊脂玉一般細膩柔和，偶爾又像是蓬松柔軟的棉花, 他感覺自己的擁抱有種漂浮的失真感, 這讓他下意識想要更用力圈緊一些，又擔心過重的力道會讓懷中的柔軟碎掉。
他的二十八年人生中，除開母親陪伴他的養育陪伴他的最初五年外, 他沒有依靠過任何人, 也沒有人依靠過他, 伴隨他的也只有死亡跟鮮血。
第一次, 有一個柔軟又弱小的生命攀附在了他的身體之上。
周寂說不清是什麽感覺，他只能睜著眼看著天花板, 維持著這個不敢用力的艱難姿勢等著時間一點點過去。
很久之後，他才困難地進入到淺眠之中。
恍惚中，他分不清是回憶還是在做夢, 他又回到了五年前的那座原始深山中。高聳的樹木遮蔽了日光, 群山的瘴氣讓誤入其中的人難以分辨方向，最糟糕的是他不僅要面對原始叢林帶來的天然威脅, 更要面對其餘的競爭者，只有少數人才能活下去。
周寂出奇的冷靜。
無論夢回多少次, 那些失敗者腐爛的屍體在裏面如何吶喊與咆哮，他都不會迷茫與害怕。
他再一次從叢林中走了出來，這一次他的懷中多一朵從那座深山中帶出的明黃色的一簇花。
即使是夏天，可清晨的日光還帶著幾分午時不曾有的毒辣。
林朝感覺有人搬動了他一下。
他睜開眼就著光亮迷糊了一會兒，“你要去哪兒？”
“已經七點了，我去準備早飯。”
“哦。”林朝想了下，“要我幫忙嗎？”
周寂看了他一會兒，“不用了，沒人會指望一朵花去做什麽的。”
林朝不解地看著他，可周寂已經離開了。林朝沒有去過分思索自己不理解的話，他一向如此。
他作息很規律，一般七點半左右也會起來了。躺了會兒，他才起床去刷牙洗臉。隨著時間過去，清晨難得的幾分涼爽開始退去，空氣又漸漸浮現出夏日的燥熱。
林朝畏冷又怕熱，客廳的空調已經提前開了，只是溫度不算太低。
“你在等我嗎？”
他過去的時候發現周寂安靜地坐在位置上，餐桌上擺放了幾個包子、雞蛋餅還有油條，外加一小鍋的白粥。
這應該是周寂剛才去買來的，林朝聽到了大門開關的聲音。
周寂只是將一只勺子放進了粥碗裏面，“吃吧。”
林朝依舊吃得不緊不慢，他的食量正常，一個包子加半個雞蛋餅還有小半碗粥之後就吃不下了。
奶奶跟媽媽都教過他，別人家吃飯要禮貌，所以他昨晚一直在盡力吃周寂給他的面條。不過周寂昨天也說不過吃不下可以不用吃了，給的東西吃不完他並不生氣。
林朝放下了勺子。
“我飽了。”
“嗯。”
周寂徒然加快了吃早餐的動作，剩下的包子他幾乎兩口一個，就連林朝剩下的半碗粥也一口喝得幹幹凈凈。
收拾幹凈了餐桌，周寂將餐桌椅拖到了林朝面前。他坐在了上面，擰著眉看向林朝。
“說說，末日怎麽回事？這幾天是看什麽電影、小說或者玩什麽游戲了嗎？”
“沒有，我說的是真的。”林朝又擡起了雙腳抱住了自己的膝蓋，想起末日他還是很害怕，這樣能帶給他一些安全感。
“我在末日一個人在家裏待了一個多月，後來我就死了，誰知道睜開眼發現回到了末日五天前。我一直記得這天，因為我竟然玩的一個游戲開新服。”
“誰把你殺了？”周寂有些焦躁起來。
“沒有人。”林朝浮現幾分懊惱，“因為游戲開新服，我的網上朋友約我組隊。我當時沒空點外賣，那天剛好下單了很多速食跟零食。
後來末日來了，我不敢出門也有吃的，一個人在家裏待了好久。可是我東西還是吃完了，只剩下了冰箱裏面的一塊熏肉。我本來想切一點來吃的，可是我沒做過飯，把手給切傷了。”
周寂皺起了眉。
“我當時想出門找找食物，又不敢出門，就一直待在門口轉。那天鄭姐的老公也變成了咬人的怪物，鄭姐哭著把他推了出來，他就一直在門外轉來轉去。
後來我聽到了你的腳步聲，再之後鄭姐老公就被你帶走了。你還敲了我的門，問我需要幫助嗎，我說不用你就走了。
我覺得沒危險了，打開門打算悄悄出去，可是門口好多血。我摔了一跤，手上傷口碰到那些血了。”
說起這個林朝又氣又怕地將自己下巴往膝蓋上磕了下，“我跑回家裏，沒多久我就變成怪物死了。”
“周寂，你很厲害，我在家一個月不敢出去的時候，我老是聽到你從六樓上下的腳步聲，而且還正常給我轉房租。
我是個膽小鬼，末日來了我能住在你這裏嗎？這幾天你去多買一點吃的，我們可以一起活很久。然後我不收你房租了，以後東西吃完了你去找吃的，給我一點點就好，我會吃很少的，行嗎？”
林朝說完的時候有些擔心地看著周寂。
雖然昨天他說會幫助鄰裏，可是他今天拒絕了怎麽辦？他也不能強迫欺負別人。
周寂在他憂心的目光中站了起來，看樣子像是要出門。
“你去哪裏？”林朝有點焦急。
“去買食物跟藥品。”
不管林朝說得是真是假，周寂還是決定先囤積一點東西。
他自己並不擔心末世，只要沒人或者其他什麽東西阻止他能跟現在一樣平靜地生活著就可以了。
不過林朝應該需要。
他腦子不太好，都這樣了，沒必要再去唱反調，買一些堆積著能讓他安心的話就買吧。
花也總是需要一些奇奇怪怪的養分。
開門出去的時候，周寂站在門口說話，“你可以住在這裏，我沒有朋友，所以有人來敲門的話你不要回應也不要開門。”
“好，謝謝你！”林朝高興地歡呼起來，這一次他總算可以活得更久了。
周寂下午來回了好幾趟，他陸陸續續買回來了很多的大米、面條跟一些保質期很長的罐裝食物。
藥品也買了一些，主要是一些消炎藥、止痛藥跟退燒藥。
晚上的時候，側臥跟小書房已經堆滿了各種食物跟一些常用物資，客廳也堆積滿了一小半。
林朝滿足地到處查看的時候，周寂端著一個大碗從廚房走了出來。
“吃完我會整理的，先吃飯吧。”
今天的晚餐是雞腿飯。
本來跟往常一樣他只會下一碗簡單的面條，可今天雜七雜八買了很多吃的。如果真的有末世，冰箱很快就會失去它的作用。
一些肉類還是需要及早吃掉。
周寂做的食物雖然不夠精細，可味道不差。滿滿一大碗的雞腿飯壓得很厚實，林朝握著勺子一口一口地挖著吃。
看林朝埋著頭不怎麽吃肉，周寂伸手將一個燉壓得足夠酥軟的雞腿肉剔在了他的碗中，“快吃，別磨磨蹭蹭。”
林朝又開始舀肉吃。
他總是習慣性認準做一件事，有時候他會有意識去改這個毛病，有時候他心情放松的時候，就會帶著某種小惡作劇的心態特意不去糾正。
周寂看了他一會兒，算了，光吃肉比光吃飯要好。
等他吃完，周寂又迅速給他剔了一個。
林朝皺著眉往嘴裏舀，吃了兩個之後，他終於擡頭看向周寂，“我想喝可樂。”
每頓吃飯都配可樂這對身體並不好，可某種程度上周寂跟林朝差不多，他也沒跟人認真地接觸過，更別提照顧別人，他分辨不了怎麽對一個人是好或是壞。
尤其是林朝這樣弱小柔軟得如同一朵花一樣的人。
跟對待他自己一樣的方法去對待他，周寂也知道這是行不通的。
自己判斷不了如何照顧一個弱小的人，周寂選擇最簡單的方法，那就是滿足他提的要求。
一瓶可樂被打開，然後插著吸管送到林朝的跟前。
林朝咕嚕嚕地喝了一半，氣泡水徹底撐滿了他的胃，他放下了碗筷縮在沙發上玩起了手游。
周寂不言不語地照舊掃光所有的飯菜，刷洗了碗筷之後，他開始規整起今天買來的所有物資。
這點東西，倒也沒人問他為什麽買這麽多。
“還可以再買一些，客廳還能放。明天我叫人換一下門，外面再裝一個防盜門。”周寂思索道。
他不畏懼死亡也就不害怕末日，不過林朝害怕。
物資都囤積了，也不差換個門。
林朝已經沒有了擔憂的情緒，聽了周寂的話他依舊安靜地玩著游戲。因為周寂已經答應讓他住在這裏了，他從沒想過有人答應也可以做反悔的事，他的成長中，爸爸媽媽、外公外婆與爺爺奶奶對他的承諾從來沒有食言過。
答應了就是答應了。
放松的林朝沈浸在自己的世界，因為末日之後，游戲很快就會停服，趁現在能玩就多玩一會兒。
五天的時間不快卻也不慢。
周三的晚上，林朝很緊張。
晚八點的提示鬧鐘響的時候，他第一次沒準時去洗漱，而是蜷縮著趴在主臥的玻璃上。
“周寂，馬上要下紅色的雨了。”
因為明天就是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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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朝將臉貼在了周寂的心臟上方, 右手恰好搭在對方的腰腹上，左手往後垂落，輕輕地抓著自己的鹹魚抱枕。
周寂僵硬著躺著, 清楚明顯地感受著胸口傳來略微的壓迫感。
“你抱著我。”林朝的聲音模模糊糊。
周寂擡起了左手, 他臂長手大, 整個左手順著林朝的腰往上抱, 幾乎能將他的半個後背覆蓋。
林朝並不是一個瘦弱嶙峋的人，對比周寂跟他十分顯眼的體型差, 這只是因為他的骨架天生的較為纖細。
周寂只感覺到自己掌心下的骨肉猶如羊脂玉一般細膩柔和，偶爾又像是蓬松柔軟的棉花, 他感覺自己的擁抱有種漂浮的失真感, 這讓他下意識想要更用力圈緊一些，又擔心過重的力道會讓懷中的柔軟碎掉。
他的二十八年人生中，除開母親陪伴他的養育陪伴他的最初五年外, 他沒有依靠過任何人, 也沒有人依靠過他, 伴隨他的也只有死亡跟鮮血。
第一次, 有一個柔軟又弱小的生命攀附在了他的身體之上。
周寂說不清是什麽感覺，他只能睜著眼看著天花板, 維持著這個不敢用力的艱難姿勢等著時間一點點過去。
很久之後，他才困難地進入到淺眠之中。
恍惚中，他分不清是回憶還是在做夢, 他又回到了五年前的那座原始深山中。高聳的樹木遮蔽了日光, 群山的瘴氣讓誤入其中的人難以分辨方向，最糟糕的是他不僅要面對原始叢林帶來的天然威脅, 更要面對其餘的競爭者，只有少數人才能活下去。
周寂出奇的冷靜。
無論夢回多少次, 那些失敗者腐爛的屍體在裏面如何吶喊與咆哮，他都不會迷茫與害怕。
他再一次從叢林中走了出來，這一次他的懷中多一朵從那座深山中帶出的明黃色的一簇花。
即使是夏天，可清晨的日光還帶著幾分午時不曾有的毒辣。
林朝感覺有人搬動了他一下。
他睜開眼就著光亮迷糊了一會兒，“你要去哪兒？”
“已經七點了，我去準備早飯。”
“哦。”林朝想了下，“要我幫忙嗎？”
周寂看了他一會兒，“不用了，沒人會指望一朵花去做什麽的。”
林朝不解地看著他，可周寂已經離開了。林朝沒有去過分思索自己不理解的話，他一向如此。
他作息很規律，一般七點半左右也會起來了。躺了會兒，他才起床去刷牙洗臉。隨著時間過去，清晨難得的幾分涼爽開始退去，空氣又漸漸浮現出夏日的燥熱。
林朝畏冷又怕熱，客廳的空調已經提前開了，只是溫度不算太低。
“你在等我嗎？”
他過去的時候發現周寂安靜地坐在位置上，餐桌上擺放了幾個包子、雞蛋餅還有油條，外加一小鍋的白粥。
這應該是周寂剛才去買來的，林朝聽到了大門開關的聲音。
周寂只是將一只勺子放進了粥碗裏面，“吃吧。”
林朝依舊吃得不緊不慢，他的食量正常，一個包子加半個雞蛋餅還有小半碗粥之後就吃不下了。
奶奶跟媽媽都教過他，別人家吃飯要禮貌，所以他昨晚一直在盡力吃周寂給他的面條。不過周寂昨天也說不過吃不下可以不用吃了，給的東西吃不完他並不生氣。
林朝放下了勺子。
“我飽了。”
“嗯。”
周寂徒然加快了吃早餐的動作，剩下的包子他幾乎兩口一個，就連林朝剩下的半碗粥也一口喝得幹幹凈凈。
收拾幹凈了餐桌，周寂將餐桌椅拖到了林朝面前。他坐在了上面，擰著眉看向林朝。
“說說，末日怎麽回事？這幾天是看什麽電影、小說或者玩什麽游戲了嗎？”
“沒有，我說的是真的。”林朝又擡起了雙腳抱住了自己的膝蓋，想起末日他還是很害怕，這樣能帶給他一些安全感。
“我在末日一個人在家裏待了一個多月，後來我就死了，誰知道睜開眼發現回到了末日五天前。我一直記得這天，因為我竟然玩的一個游戲開新服。”
“誰把你殺了？”周寂有些焦躁起來。
“沒有人。”林朝浮現幾分懊惱，“因為游戲開新服，我的網上朋友約我組隊。我當時沒空點外賣，那天剛好下單了很多速食跟零食。
後來末日來了，我不敢出門也有吃的，一個人在家裏待了好久。可是我東西還是吃完了，只剩下了冰箱裏面的一塊熏肉。我本來想切一點來吃的，可是我沒做過飯，把手給切傷了。”
周寂皺起了眉。
“我當時想出門找找食物，又不敢出門，就一直待在門口轉。那天鄭姐的老公也變成了咬人的怪物，鄭姐哭著把他推了出來，他就一直在門外轉來轉去。
後來我聽到了你的腳步聲，再之後鄭姐老公就被你帶走了。你還敲了我的門，問我需要幫助嗎，我說不用你就走了。
我覺得沒危險了，打開門打算悄悄出去，可是門口好多血。我摔了一跤，手上傷口碰到那些血了。”
說起這個林朝又氣又怕地將自己下巴往膝蓋上磕了下，“我跑回家裏，沒多久我就變成怪物死了。”
“周寂，你很厲害，我在家一個月不敢出去的時候，我老是聽到你從六樓上下的腳步聲，而且還正常給我轉房租。
我是個膽小鬼，末日來了我能住在你這裏嗎？這幾天你去多買一點吃的，我們可以一起活很久。然後我不收你房租了，以後東西吃完了你去找吃的，給我一點點就好，我會吃很少的，行嗎？”
林朝說完的時候有些擔心地看著周寂。
雖然昨天他說會幫助鄰裏，可是他今天拒絕了怎麽辦？他也不能強迫欺負別人。
周寂在他憂心的目光中站了起來，看樣子像是要出門。
“你去哪裏？”林朝有點焦急。
“去買食物跟藥品。”
不管林朝說得是真是假，周寂還是決定先囤積一點東西。
他自己並不擔心末世，只要沒人或者其他什麽東西阻止他能跟現在一樣平靜地生活著就可以了。
不過林朝應該需要。
他腦子不太好，都這樣了，沒必要再去唱反調，買一些堆積著能讓他安心的話就買吧。
花也總是需要一些奇奇怪怪的養分。
開門出去的時候，周寂站在門口說話，“你可以住在這裏，我沒有朋友，所以有人來敲門的話你不要回應也不要開門。”
“好，謝謝你！”林朝高興地歡呼起來，這一次他總算可以活得更久了。
周寂下午來回了好幾趟，他陸陸續續買回來了很多的大米、面條跟一些保質期很長的罐裝食物。
藥品也買了一些，主要是一些消炎藥、止痛藥跟退燒藥。
晚上的時候，側臥跟小書房已經堆滿了各種食物跟一些常用物資，客廳也堆積滿了一小半。
林朝滿足地到處查看的時候，周寂端著一個大碗從廚房走了出來。
“吃完我會整理的，先吃飯吧。”
今天的晚餐是雞腿飯。
本來跟往常一樣他只會下一碗簡單的面條，可今天雜七雜八買了很多吃的。如果真的有末世，冰箱很快就會失去它的作用。
一些肉類還是需要及早吃掉。
周寂做的食物雖然不夠精細，可味道不差。滿滿一大碗的雞腿飯壓得很厚實，林朝握著勺子一口一口地挖著吃。
看林朝埋著頭不怎麽吃肉，周寂伸手將一個燉壓得足夠酥軟的雞腿肉剔在了他的碗中，“快吃，別磨磨蹭蹭。”
林朝又開始舀肉吃。
他總是習慣性認準做一件事，有時候他會有意識去改這個毛病，有時候他心情放松的時候，就會帶著某種小惡作劇的心態特意不去糾正。
周寂看了他一會兒，算了，光吃肉比光吃飯要好。
等他吃完，周寂又迅速給他剔了一個。
林朝皺著眉往嘴裏舀，吃了兩個之後，他終於擡頭看向周寂，“我想喝可樂。”
每頓吃飯都配可樂這對身體並不好，可某種程度上周寂跟林朝差不多，他也沒跟人認真地接觸過，更別提照顧別人，他分辨不了怎麽對一個人是好或是壞。
尤其是林朝這樣弱小柔軟得如同一朵花一樣的人。
跟對待他自己一樣的方法去對待他，周寂也知道這是行不通的。
自己判斷不了如何照顧一個弱小的人，周寂選擇最簡單的方法，那就是滿足他提的要求。
一瓶可樂被打開，然後插著吸管送到林朝的跟前。
林朝咕嚕嚕地喝了一半，氣泡水徹底撐滿了他的胃，他放下了碗筷縮在沙發上玩起了手游。
周寂不言不語地照舊掃光所有的飯菜，刷洗了碗筷之後，他開始規整起今天買來的所有物資。
這點東西，倒也沒人問他為什麽買這麽多。
“還可以再買一些，客廳還能放。明天我叫人換一下門，外面再裝一個防盜門。”周寂思索道。
他不畏懼死亡也就不害怕末日，不過林朝害怕。
物資都囤積了，也不差換個門。
林朝已經沒有了擔憂的情緒，聽了周寂的話他依舊安靜地玩著游戲。因為周寂已經答應讓他住在這裏了，他從沒想過有人答應也可以做反悔的事，他的成長中，爸爸媽媽、外公外婆與爺爺奶奶對他的承諾從來沒有食言過。
答應了就是答應了。
放松的林朝沈浸在自己的世界，因為末日之後，游戲很快就會停服，趁現在能玩就多玩一會兒。
五天的時間不快卻也不慢。
周三的晚上，林朝很緊張。
晚八點的提示鬧鐘響的時候，他第一次沒準時去洗漱，而是蜷縮著趴在主臥的玻璃上。
“周寂，馬上要下紅色的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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